5月1日是2013年亚太裔传统文化月(Asian American and Pacific Islander Heritage Month)的首日。170多年前,第一批日本移民来到美国,成为数百万亚太裔移民的先锋;1869年,来自中国的铁路工人筚路蓝缕,帮助美国建设了横贯东西的铁路。这两件关于亚太裔移民的“大事件”都发生在5月。同时,5月1日也是美国近年来形成的新传统日:移民改革日。尽管规模不如高峰时刻,全美还是有20多个城市爆发示威游行,各族裔民众走上街头,敦促国会早日移民改革。
正如奥巴马在今年传统月公告中所指出的,亚太裔美国人的故事是美国故事的一部分。尽管亚太裔黑眼睛、黄皮肤,但也是这一片土地的主人,也是“美国梦”的造梦者。《纽约时报》近日报道,快速增长的亚裔人口,给美国许多城市不是带来紧张,而是创造了繁荣,他们的政治、经济和文化影响正在以各种方式展现。第一代移民就开始改造社区,现在他们的子女已经长大,成为当地社区领袖、政治力量和企业家,并创造适合在美出生者的企业。
目前,美国的两件大事与亚太裔密切相关,一是平权法案判决,一是移民改革。关于移民改革,奥巴马在传统月公告中指出,成功的移民改革有助于美国吸引全世界最优秀和最聪明的移民,包括来自亚太地区的移民。这句话的含义非常明显,就是为移民改革定调,建立一个以吸引人才为重心的移民体系。刚刚出炉的国会参议院“八人帮”提出的移民改革大纲正是体现了这一意图,其中包含一系列针对高科技人才移民的优惠政策,如增加工作签证名额,对高级人才及其配偶子女等的移民申请没有名额限制,并提出为那些在美国创业的外国企业家设立一种“创业签证”。
这意味这美国移民体系的根本性变化:将以过去的以亲属移民为重心,将转变为以职业移民为中心,这就是所谓吸引“最优秀,最聪明的移民”,为的是提升美国竞争力。这本身没有错,但如果以牺牲亲属移民为代价,就有问题了。
奥巴马在上述公告中,特别提到2013年是“排华法案”废除70周年,提到了亚太裔移民在历史上因为剥夺公民权、移民配额限制所经受的苦难。这使人回忆起“排华法案”时代的黑暗岁月。当年,“排华法案”禁止华人妻子到美,禁止华人同美国白人妇女结婚,不准许华人归化为美国公民,造成华人社区男女性别比例极度失调,许多人回到广东家乡结婚生子,但是不得不离别妻儿,独自回到美国。这对于重视家庭的华人而言,其中痛苦,唯有自知。
我们不能在让这样的历史重演。今年在参加五一游行的不少美籍华人都是百年前为美国修建铁路的华人劳工后代。他们指出,移民改革排斥低收入的劳动阶层是不公平、不人道的,美国政府不能在需要劳工的时候“就让他们进来,不需要的时候就把他们赶走”。这种声音是需要倾听的。
新的移民改革方案拟取消兄弟姐妹移民类别,这遭到亚裔社区的反对。除了父母子女外,“家庭”也应包括兄弟姐妹。我们提出过,移民改革开快车,但不能开倒车。一个只重视科技人才,不讲亲情关系的移民系统,将是一个冷血的系统,它不仅违反美国所推崇的人权与家庭价值观,也未必带来经济利益和竞争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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