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5日,大陆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召开会议,习近平发表讲话特别强调“引导大家争当改革促进派”,在用人标准上释放出明确信号“要把想改革、谋改革、善改革的干部用起来”。“改革促进派”这一提法首次出现在中共话语体系中,引人注目,那么,究竟什么样的官员才能称得上“改革促进派”呢?
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要关注这一概念提出的背景:为推进改革全面深化,习近平亲自担任深改小组组长并一直在着力推动各项改革工作,但从改革的成效来看,习近平显然并不能完全满意,而症结就在于各级官员身上。
政府是改革最主要的推动力量,但政府在近年来的改革过程中表现如何?今年两会的政府工作报告中,中国总理李克强特别提出要整顿“庸官懒政”,可见部分官员延误改革的问题已引起了高层重视。两会期间,李克强还表示对中国国有电信企业的不满,认为中国移动互联网网速慢、资费高正是由于国企不作为所致;4月14日的经济形势座谈会上,李克强再次敲打电信企业,要求他们尽快改善服务、降低资费。李克强还在一次国务院常务会上,严斥一些部委和地方文件运转流程繁冗、拖沓,一些国务院已经通过的政策,却因为“处长把关”被卡,让好政策“迟迟落不了地”。
中国改革已经进行了30多年,在这一过程中,某些利益集团成了改革的阻力,而官员中也有很多人得到了改革的实惠,却丧失了改革的动力,更为严重的是,这些阻碍改革、拖延改革的人已经形成了一股势力,或可称为“改革拖延派”,习近平提出引导官员做“改革促进派”也正是针对这个问题提出的。中共有强调党内团结的传统,一般很少讲党内有派系、派别,但这次习近平把“派”字拿出来,从而将阻挠改革的势力放在了对立面上,足见他对这一问题的重视和突破改革障碍的决心,而他对“改革促进派”的定义,也必然首先是要对改革有决心、不怕得罪人的官员。
既然是“改革促进派”,就必须不仅有改革意愿,还要有突破障碍的能力,也就是习近平所说的“想改革、谋改革、善改革”。当前中国的改革已经与30年前的改革大不相同,一个普遍使用的说法是“改革已进入深水区”,要跨过这个“深水区”,就必须以精确反映国家和社会发展需要的集约式改革,代替原来大开大合、粗枝大叶的粗放式改革,以靠法治推动、靠创新推动、靠民众力量推动的改革代替原来那种靠人治推动、靠官员意愿推动、靠利益驱动推动的改革,这就要求“改革促进派”官员有适应这种新改革的新能力和新理念。
仅有这些还是远远不够的,过去一些官员也曾被认为是“改革派”,却因贪腐而落马,造成这一问题的就是“只看一点不及其余”的旧有用人观,即认为能干事的官员,即便在其他方面有些瑕疵也是瑕不掩瑜。但如今,长期积累起的腐败问题也成为了改革的障碍,打破腐败给改革造成的障碍也是中共高压反腐的主要目的之一。因此,官员在改革过程中还必须坚持风清气正,若因自己的一时私欲陷入腐败行列,就势必会从改革者变成改革的阻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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