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鹰派首相安倍晋三近日出席国会时，对二战结束后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对日本战犯审判（东京审判）的正确性提出质疑。此番言论一出，立即引起亚洲多国舆论的炮轰，批评安倍是在公然挑衅二战后国际秩序。但依笔者看，应该欢迎安倍提出为东京审判“翻案”。

二战之后，日本一直没有向受侵略国家诚心道歉，其中一个原因是不少日本人认为1946年的东京审判结果不公平，只是所谓的胜者对败者的审判。在东京审判中，有法官如印度的帕尔也认为裁决不公平，他甚至写下数以万字的文章主张日本战犯无罪。帕尔所提及的理据后来屡为日本右翼分子引用。

自古以来，胜王败寇。东京审判的法官大部分是来自战胜国，某程度上而言，这种审讯安排的确有些不公平。但审讯代表性不足或者程序欠佳，并不意味着日本侵占别国的罪行便是对的，也不等于东京审判的结果是错的。事实上，帕尔也从来没有怀疑日本对中国的大屠杀，他质疑的重心并不在于有没有发生过屠杀，而是屠杀的刑事责任不应归在日本政府的高层和皇军战区指挥官身上。可是日本右翼对这一点却只字不提。

而从法理上来看，帕尔对日本的无罪判决，也不能说完全正确。因为发动战争的是日本，东京审判完全可以从挑起战争的责任的角度来给日本定罪，其根据就是1928年的“巴黎非战公约”。各国经历了一战的教训后，在“巴黎非战公约”指出，可以允许的战争被限定在遭受侵略时的自卫这一点上。所以，对于那些想否定太平洋战争性质的日本右翼分子来说，“巴黎非战公约”是一道绕不过的鬼门关。

更何况，当年的东京审判还有一笔帐没有算，这就是731部队的罪行。731部队是世界上最大的以大量活人进行试验的细菌武器研究与生产基地，和德国奥斯维辛集中营称为世界两大杀人魔窟。

二战快结束时，731部队要求用“活人实验的科学报告”来换取美国对其罪行的赦免。美国不但答应了，而且还向731部队提供一笔优厚的工作资金，并在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判刑中刻意掩盖了731部队所作所为的史实。

直到上世纪80年代，西方国家才陆续知道还有这么一件事。当时东京审判的法官只余下荷兰法官罗林一人健在。他气愤地说：“日本中央所所指挥的一项最令人发指的战争罪行，居然被美国政府刻意隐瞒……身为当年东京大审法官之一，我竟然到现在才知道这件事，心中非常沉痛！”无疑，若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知道731部队的这一段暴行，东京大审被告的判罪肯定会加重。

长期以来，日本国内的右翼分子一直质疑，二十八名甲级战犯要负的法律责任，是皇军奉其之名在亚洲国家犯罪，但这些被告的行为是奉天皇之命。既然天皇享有完全豁免，他们也罪不该死。但731部队的行径，肯定需要军队中央的批准和指挥。换言之，当时东京审判如果有审讯到731部队，日本右翼分子就没办法再理直气壮了。

可惜当年没有，才会在日后的中日关系留下一大堆后遗症，日本政府也从未承认战时军方曾用活人进行细菌实验。假若东京审判能够重新来过，肯定可以引起世界更多的人关注这段鲜为人知的历史。来吧，我们欢迎为东京审判“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