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意一路高歌猛进的房地产大亨川普,没能续写宣布参选以来的传奇。2月1日,在大选“风向标”之称的爱荷华州“首场考试”中,川普仅获得24%支持率,滑至共和党候选人第二位。曾经的人气之王,如今却首战告败,这释放出了什么信号?
首先,这折射出一些共和党选民开始“觉醒”。川普不惜颠覆“政治正确”,屡发惊世骇俗之语,“俘获”了不少拥趸。参选以来,他打出的“反移民、反难民、反穆斯林”竞选牌,的确顺应了一些选民的心声,尤其契合了美国中下层白人的立场。近几十年来,中下层白人越发表现出被主流社会遗弃的不满。他们不满“全球化让大量高收入制造业岗位流失海外”,“非法移民大量涌入导致服务业薪资水平降低”,“穆斯林恐怖分子往往将他们作为报复对象”。这是川普获得高支持率的民意基础。
此外,川普本人的富豪出身,明星光环,加上他谙熟营销策略,让他曾在参选后人气爆棚。但随着爱荷华州打响2016美国大选第一枪,美国正式进入“大选时间”。如同美国选民在2010、2014年中期选举表现“向右转”,总统大选时刻却表现更加理性那样,爱荷华州选民面对川普极右主张开始谨慎起来。
爱荷华是共和党选民政治立场偏右的州,也被誉为美国最安全的州之一。不分青红皂白将穆斯林列为喊打对象,这既不明智,也不可行。美国是个传统移民国家,它之所以能够成为世界第一,源自开放的移民融合政策,为美国持续前进注入新鲜血液。穆斯林裔也是美国人的一部分,如果堂而皇之地打出“反穆斯林大旗”,这不但会引发萧墙之祸,也更易引发中东穆斯林对美国的仇恨。如此,何来美国安全,何来爱荷华安全?
爱荷华州的选民,九成左右均为白人,对非法移民同情感不强,但川普依旧折戟收场。在拉丁裔等少数族裔人口日益壮大的今天,这预示川普的未来竞选之路难言顺畅。
其次,川普折戟爱州亦折射出共和党“群龙无首”的尴尬。这容易让人联想到2012年共和党总统选举。当时,参选热情者比比皆是,既有前任驻华大使洪博培,也有“茶党女王”佩林、前众议院议长金里奇,还有被誉为“高富帅”的罗姆尼。但很长一段时间,共和党候选人中始终没有“领头羊”,最终共和党上演了“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的尴尬——共和党内部虽忌讳罗姆尼的摩门教身份,以及他温和的政治立场,但与其他候选人相比,罗姆尼似乎算“优秀者”。
2016年总统选举,共和党派出12员大将参与角逐。2015年一段时间,小布什、川普都一度是共和党的“领头羊”,但小布什却最终高开低走。这其中既有民众对其王朝家族背景厌恶的原因,也有民众将美国屡遭恐袭归咎其兄发动两场中东战争的原因。何况,小布什在辩论中的“内向”表现,又让他的粉丝大喊失望。
小布什民意凋零,本以为川普能唱出“独角戏”,扛起共和党对抗民主党的大旗。在爱州选举前,多家民调显示,川普拥有40%左右支持率,第二名克鲁兹被远远甩在身后。但随着川普败走爱州,共和党的旗帜性人物再次消失了。虽然,克鲁兹坐上了头把交椅,但支持率却只有28%。
克鲁兹作为极端保守者,其鲜明的反移民立场,是否能取得共和党高层的最终支持,这是个不小的疑问。2012年大选罗姆尼之所以输给奥巴马,拉丁裔等少数族裔起到了关键作用。近年,拉丁裔等少数族裔人口数量持续增长,俨然是美国不可忽视的票仓。这一政治生态特色,会是克鲁兹民意持续走高的最大障碍。
因此,爱荷华州初选,释放出了选民在投票时走向理性,走向中道的信号。尽管如此,共和党的危机尚未解除。共和党如何走出极右的阴影,争取更多的中间选民,是在未来大选能否获胜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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