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门来接鼓打,要打三六一十八……”3日,湖北五峰土家族自治县白溢寨,29岁的土家族祭师李俊唱着古老“撒叶儿荷”歌谣,踱着粗狂舞步,顿足摆手,如痴如醉。
白溢寨为四面绝壁的高山古寨,是数千年来土家人拥寨而守的聚居地,也是土司帅府遗址地,至今仍保留着古老的祭祖、跳丧等习俗。
李俊拥有一支年轻的祭师团队,平均年龄不足30岁,最小只有22岁,在当地颇有名气。李俊是祭师中的“引”,即整个活动引导人,其他祭师分别担任“执”“表”等职。
就在元旦当日,在白溢古寨第二届土家风情节上,李俊主持了当地新年首场祭祖活动。排班、宣经义、登案、迎圣……每一个手势,每一个步法,李俊都严格按照章法一丝不苟地进行,其他祭祀师默契配合。
土家语称祭师为“梯玛”,汉语叫“土老师”、“土司子”或“土师子”。他们除了会做巫事外,对本宗支的谱系和重大历史事件了如指掌,会唱风土人情,会说奇闻趣事,在重大的活动中还兼有歌师和舞师的职能,有的土家祭师还会配制中草药,兼作“土医”(“巫医生”或草药医生),是土家传统文化的重要传承人。
土家族祭师通常具备一定文化知识,日常和普通人一样从事田间劳动,肩负着生儿育女,养家糊口等责任,替人做祭司随叫随到,有求必应,不能推诿,所得报酬只不过是一些微薄的米钱而已。
五峰地处武陵山深处,年轻人都愿意出去打工,学习这些古老祭司技能的人少之又少。李俊出生于书香门第,打小就对土家祭祀文化充满浓厚兴趣,16岁便投坛成为祭师。早些年,李俊也曾迫于生计前往山外打工,但拗不过乡亲们劝留,后来就索性留在家乡当起了专职祭师。
如今,李俊牵头组建的祭师团队有了基本稳定人马,常年活跃在五峰土家族聚居地。李俊本人被评为宜昌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门下弟子也越来越多。
“上千年的传统文化需要我们去守护和传承,才能让这些文化记忆有生命力地‘活着’!”在李俊看来,信息时代的今天,追古怀远的巴人遗风仍需要原生、自然地传承。
“丹田几人修,若得水火法……”李俊的歌声深沉悠远,荡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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